下坠梦境 (第11/1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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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武藤的声音很轻，像蝴蝶的触角，肖途看不清他的脸，但他知道那并非质问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都知道。”肖途说。

    武藤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我呢？”肖途看着他，脸上扯出一个苍凉的笑，“我又做错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于是他们都不再说话，以致死的力度拥紧对方，落力亲吻，几乎啃咬。彼此藏在光里，像两缕交缠的游魂。周身烟雾弥散。

    他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不断下坠，沉入比海底更深的地方。他看着光和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远，却毫无挣扎的欲望。

    他结束了生命里最后一场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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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5.

    肖途有个习惯，因为吃的药太多，花花绿绿的药瓶堆了一架子，看起来会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所以他用一模一样的白色瓶子盛放所有药，然后自己用笔写了标签贴上。

    有拿错的可能性，所以每次都有仔细看标签。他的止痛片就放在安眠药旁边。

    肖途也许实现了一场成功的报复。让武藤在失去至亲之后，失去爱人。

    即便离开监狱，这世界上，永远不会有人在等他。他将面对两座沉默的墓碑，直到自己也归于尘土。

    即便他早便知道谁是杀死女儿的凶手，经久的犹豫后，终于再无机会斥责半分。

    多么，有趣啊。

    这是肖君留给他的最后浪漫吧。